归妹 征凶,无攸利。
“归妹”,“归”字在渐卦中做过解释,本义是女子出嫁。由出嫁义引申出返回义,因为女子出嫁说明该女子有了归宿,所以进一步可引申指归宿。有学者还纠结“归妹”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嫁妹妹,其实根本没有必要,“归妹”所指就是女子出嫁,从这个角度来说就是家族内女子出嫁。在古代社会,特别是贵族阶层,家族中女子的地位与男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,而且出嫁后则多视之为夫家的成员,对娘家并没有太重的归属感。

“征凶,无攸利”,婚姻之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好像都应该是一件好事,何以会得出一个“征凶”的总体评价呢?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理解,首先要明确的一点就是“征凶”这个结论所针对的是出嫁女子的家族,而不是出嫁的女子或者娶女子进门的家族。孔颖达在解释女子出嫁何以谓“归”时曾这样做过注释“女人以夫为家,故谓嫁曰‘归’也”,意思就是女子出嫁到夫家犹如回家,也就是说夫家才是女子真正的家。女子在出嫁后要以为夫家传宗接代为己任,在利益得失取舍的过程中,首先要考虑和确保的也是夫家的利益。

先秦时期,各个诸侯国之间的通婚是很普遍的,但是各国之间的征战又从来没有停止过,正是所谓的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,也没有永远的敌人,永恒的只有利益。对于嫁出女子的家族或者国家来说,也许短时间内能起到沟通联络的作用,时间一长,恐怕一点积极作用都没有,搞不好还给敌对方送去了一个熟知自己底细的人。出嫁到夫家的女子,特别是有了儿子后,遇到利益得失,还会为自己的娘家考虑吗?雪中送炭就别想了,必要的时候落井下石那是一点都不会手软的。这种情况,大家都心知肚明,“归妹”何以会得出“征凶”的结论也就能理解了。“无攸利”,不会获得长远的利益,搞清楚何以会“征凶”,这一点就好理解了,不用过多的解释了。

可能会有人说既然总体上的评送是“征凶”“无攸利”,那诸侯贵族之间就不要联姻了行不行,当然不行!一方面先秦时期的诸侯贵族对于家族中的女子并不重视,同时又总是希望通过这些女子的出嫁获取最大化的利益,而只有贵族之间的联姻才能实现这个目标,对于那此诸侯贵族来说何乐而不为呢?而本卦卦爻辞的内容就是从各个方面讨论怎样才能让“归妹”这件事获取最大化的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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